断刃行 第318章 天下九条大鱼

西郊的王府已经成了皇帝陛下的第二个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这样的，这里的房子的价格也因此水涨船高，那些一开始就想和这个闲散王爷攀关系的人再次落户的，成了最大的收益着，虽然他们也不怎么见到那个体弱多病的王爷，倒是如今的皇帝陛下见到的次数比那个王爷还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许多达官贵人想要把这些人的房子买下，目的就是能经常在天下面前多露一些脸面，但高昂的价格拦住了很多人，也没有哪个敢用强的，“天子”脚下，别到时候被天子注意到的不是自己的才能，而是自己的为非作歹。

西郊的居民也不是很多，建筑都是一开始的时候落成的那些，到后面想增加，没有王爷的点头，就不能增加，王爷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他不想把这里变成长京城的另一处热闹处所。

皇帝陛下在王府用过晚宴之后便离开了，就如同以前一样，有些不舍，有些无奈，又有些....嗯，说不出。

在暖洋洋的书房里，年轻的夫妻两人坐在桌子旁，唐明性提起他大哥说到的神医。

“我的病是治不好了，与生俱来的，到你还是有希望的。”

“没用的，这病没人能治好的，除非把这半边脸割下，但那时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王妃淡然的说道。“与其说是给妾身看病，不如说是给父皇看完病之后找个理由杀了罢，你我都清楚，陛下这只不过是给父皇坐坐样子。”

“别把大哥想得这么阴暗，他确实是为了那个位置能做出很多事，但对我们来说还是很好的。”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会说服自己信的。”

“过两天等我弟弟从北边回来，妾身就去刀屠寺。”王妃转开话题。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王妃喜欢去刀屠寺上香，每年每个季节都会去一次，或许知道自己夫妻两人都被怪病缠身，求药无果，寻求一丝安慰，或者奇迹。

“小舅子要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带点什么奇闻趣事回来。”

.......

“陈陌，我走了。”

又是冬日太阳暖照的一天，言羽用仅剩的一点点食物做了点东西吃，然后便出门去了，这些时日下来，言羽见忙着修炼，便独自一人去找苟老头。

一个真心实意么的把她当学生，另一个却敷衍了事的认了这个老师。这些日子下来，言羽算是见识到了比自己父亲还学识渊博的人，一大一小两人可谓是交谈甚欢，可以说到了忘食的地步。

“言丫头，是不是老夫不提，你就不拿东西来吃了？”苟一看着再次空手而来的言羽，“好心”提醒着。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也有酒肉席。”言羽“厚颜无耻”的来到苟老头那边，在他的旁边坐下。“老师，您没有品尝到吗？”

“老...”

苟一刚想说，就被言羽这伶牙俐齿打断，说道：“若是实在觉得饿，就把那鱼线的末端绑上鱼钩，那样我们就有鱼吃了，您要相信，神话终究是神话，这世上也没有那么蠢的鱼会上钩。”

“既然你知道是神话，那就应该知道它真正的意思？”苟一瞪了一眼言羽，说道。

“知道，姜公人家是有大智慧之人，天文地理、军事谋略，治国安邦之道样样精通，老师，我承认您的学识确实很渊博，但是跟姜公比，可能还有这距离，就算您有那样的能力，那您这是在钓谁？据我了解，天下有九条大鱼，您看上了谁？”言羽反问道。

“哪有钓鱼的看准鱼下饵钓的，都是鱼来抢夺饵的，胜者得饵。”苟一晃了晃手中的竿。

言羽上下打量着这个瘦骨嶙峋的小老头，说道：“你这饵估计也没几两肉吧，大鱼会看得上，估计就一些小鱼感兴趣，小鱼可是很多刺的，别到时候卡着喉咙，遭罪受。”

“怎么说话呢，暗地里埋汰为师？信不信你师兄回来了，老师让他教训你一顿。”

“要动手就自己来呀，找帮手算什么好汉？”言羽一点都不怕那个只见过两面的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师兄。

“你说对了，老师可从来不是什么好汉。”

“唉，没救了，看我我真是遇人不淑。”

.....

这边气氛融洽，陈陌一个人继续着他枯燥的修行。与破戒僧一战，让他再次体验到了粉身碎骨的感觉，很疼，却很爽。

没有药草的辅助下，陈陌几乎用了半月的时间才把受的内伤修养好，也不能说痊愈，缺少药草还是会或多或少留下些问题。

有用好几天，炁界森林又恢复到生机盎然的状态，里面的空间真气又在一个充盈的状态，这充盈的程度比以前还要浓郁一些，至于是多少，陈陌感觉不出。

而接下来，就是回味着那天晚上穿白衣的闻不语给自己那一剑。

陈陌从言羽知道了那天的来者，是那个自己从为见过面的老头的学生，那天陈陌因为伤势的原因，也没细问，但知道，那两人没有恶意也就放心了，后来自己沉着与修炼中，也没有在提及此事，言羽也没有在和他说过，两人之间都忙于自己的事情了。

二境又名纳气境，与一境类似，也有任何阶，古井阶，川流阶，波澜阶。

古井阶就表示着真气如同古井里的井水，一方井能有多大，拼命的汲取就是这么多，也得等他恢复了才能继续霍霍。井虽小，但好在恢复的快。

川流阶，此时的炁界中的真气不再是古井阶古井不波，而是变得像河流一样流动着，水多了就可以做很多事，就比如能带动水车运转，所以一些强大的武技需要这个阶级的二境才能驱动。

此时沉默就处于这个阶段，但也不是说同一个层次就实力相等的，井有大小，河流也有大小，所以导致实力也不一定相等的。而陈陌的这条真气河流明显要比很多人强壮。

最高境波澜境，顾名思义，波澜壮阔，什么是波澜壮阔，只有见识过大江大湖的潮汐之景象，才能体会。

炁界内的真气的流动即使陈陌不内视，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流动，只是在炁界内，能更清楚到流动的细节。

又是一天过去，当陈陌再起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院子的篝火已经燃起，来驱散随黑夜一起袭来的寒风。

言羽把仅剩的食物分成两份，白天还大道理跟苟老头解释着自己的“囊中羞涩”，现在也不得不面对事实，书中真的没有大鱼大肉。

“陈陌，家里真的断粮了。”言羽有气无力的说道。

“断粮了吗？”陈陌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许他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又练武，虽然做不到避五谷，但也能做到抗饿。“你怎么不早说。”

虽然有伤在身，但去找点食物回来还是可以的。

言羽眼角一跳，脑门的青筋乍现了一下又隐藏回去，饿狼扑食一般跳到陈陌的面前，两只手扯着他那没有多少肉的脸蛋，暴跳如雷说道：“那我现在第三次和你说，家，里，没，粮，了！！！”

“呀，你之前说过了吗？”陈陌恍然大悟，确实说过了，只不过那时候家里还有余粮，就说缓一缓，这一缓，就忘记了。

“唉～”言羽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没救了，没救了。”

“那今天我的那份你吃吧，明儿我们就去觅食。”陈陌说道。

“觅食，这形容真是恰当。”言羽可不会跟陈陌客气，既然陈陌说不要，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收下。

“天冷了，买套新衣，最近好像你又长大不少。”陈陌和她并排坐着，用手在他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言羽甩了甩头，把他的手甩走，说道：“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什么？”

“我们家不仅没有余粮，就连余钱都没有，吃都吃不饱了，还买什么衣服，冷了就多烧点柴火。”说着，言羽又往篝火里丢了一根木头。“这木头不要钱，山上大把。”

“没钱就赊账咯，我想他们还是给我这个面子的。”

“还面子，是看在你那两把刀的份上吧，你这么做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言羽说教着。

“我们不是当了两年土匪吗？现在也不过是重操旧业，没什么不妥的。”陈陌有理有据的分析着。“况且那里可没有欺压百姓只说。”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言羽点点头，又想到一件事：“你这两把刀都碎了一把了，可别把清羽给毁了，碎了那一把也值好些钱的，我都心疼死了，这清羽更加珍贵了，别在弄毁了。”

“不会的。”陈陌拍了拍腰间的清羽，区家铸造的名刀要是真么轻易的断了，那岂不是徒有虚名。

“对了，大叔那时候跟我说你可以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是不是真的，我就做不到。”言羽随手拿起两根棍子，在身前的地上画起来，两个图形很像但又有些不一样，不伦不类的。

“？？？？”陈陌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这样，一只手画圆，一只手画方。”言羽师范着。“但你要同时画出来。”

陈陌接过她手指的木棍在地面画起来，只用片刻，两个规整的图形在地面出现。

“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我。”言羽发现了好玩的事情，就像当初陈陌教他打水漂一般。

“就这样画出来了。”陈陌又随手画出两个图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