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闺中绣 > 第 80 章

闺中绣 第 80 章

作者:希昀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6-29 22:14:56 来源:882

谢云初顾念着他大病初愈,紧紧守着底线不许他胡来。

这会儿听了男人在耳边低声细语,眼底的光色几乎要滑落,心里一瞬间涌上一种极致的悲伤,她扭过身来。

王书淮眉目楚楚凝着她不动,他眸色极轻,就像是暗藏汹涌的湖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他小心翼翼期待着她的回复。

谢云初咬了咬唇,眼眶渐渐湿润。

有那么一瞬,她的心涩涩而动,如同挣脱蝉壳的蛹轻轻展了展翅。

若在前世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该多好,那时的她即便再苦总能义无反顾在心底燃着一撮火,燃着一束任何时候都敢扑向他的光,而他好不容易心里也有了她的位置。

如此,他们便可相爱。

可惜,续弦的事永远存着一个疙瘩在她心中,而且经历了前世的风霜,她根本不可能再心无旁骛去爱一个人,她清醒地知道,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要去沉迷一段感情,试与不试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与他挣扎掰扯有任何意义吗?

没有。

他们有两个孩子,他们需要彼此,甚至可能相伴一生,爱与不爱已没那么重要,她也不想王书淮再将精力耗在可能无疾而终的感情上。

陪伴是最好的长情。

够了。

唯一的遗憾大约是,他们始终不曾相爱过。

于是谢云初干脆地颔首,“好,我试试。”

眼底的笑伴随泪跌至两个小小的梨涡,王书淮眼眶酸动,额前的汗滑过俊挺的面颊,顺着肌肉纹理渗进衣裳,那匍匐在表面平静下的暗流瞬间翻涌,他也势如破竹冲破谢云初的桎梏,猝不及防便滑了进去。

这一下像是深入到心窝子了,谢云初眼底的泪花生生为他所折断。

方才那点感伤很快被恼恨所取代,她恼羞成怒去捶他的肩,左肩伤着便锤右肩,其实已经来不及,他已得逞,谢云初给气笑,那蜷起的双拳最后轻轻落在他双肩,红唇轻抿什么话都没说。

王书淮也没有给她机会说话,引枕很快被抽开,脊背被一寸寸推至软席间。

外头光色彻底暗下来,原先院中的动静一瞬间便消失了。

谢云初知道下人避开了,面颊不由泛红,杏眼潮水朦胧,“你什么时候学着人家小伙子这般莽撞?”

王书淮还记着上回谢云初在马球场盯着旁人看的旧账,

“咱们多久没有了,你也不替我想想?”

谢云初不打算饶他,“那你过去整月整月地不来后院,怎么忍得住?”

说到这一处,王书淮也不由喟叹,“那不一样,那个时候初入官场,两眼抓瞎,万事需要靠我自己去摸索,我想要出人头地,难于上青天,”

“文官与武将不同,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便要比别人付出数倍的努力,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要破旧立新,脑子里只顾着朝政,便没想着这事。”

“如

今不一样,我已是三品朝官,上头有资历深厚的尚书压着,一时半会越不过去,步伐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说来说去,那个时候就是不在意她。

谢云初也懒得跟他计较。

不过这一世比前世好太多。

前世王书淮南下江南,腹背受敌,苦苦熬了三年,方博出一片天地,后回到京城,与长公主尔虞我诈,又裹入朝争,再紧接着西楚蒙兀频频出击,他在朝中与人掰手腕的同时,始终不忘士大夫之责任,甚至以文臣之身披坚执锐上战场,着实忙得脚不沾地。

再者国公爷去世得早,无人给他掠阵。

这一世,他便如闲庭信步。

就拿此刻来说,有国公爷在,汉王的事便有人收拾首尾,王书淮才有机会跟她浮生偷闲。

王书淮见她思绪有些飘,很不高兴使了点狠劲,谢云初便这么轻轻呜咽了一声,注意力重新回到男人身上,

“疼吗?”她掠了他肩口一眼。

王书淮不满她总能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疼。”

“那你呢,你疼吗?”

谢云初脸一红,没有回答他,看着他尖锐的喉结被汗水洗刷,来回锐利翻滚。

她真的怕他折戟在她身上,“你适可而止。”

王书淮彻底被她激怒了,她这不是怀疑他不如高詹强壮么。

“我自四岁起,每日晨起习武,雷打不动,你什么时候见我生过病,这回若非解毒不及时也不至于如此。”更多的是被谢云初那句“改嫁”给气坏了。

谢云初轻飘飘哦了一声。

“那也不能糟蹋自己身子。”

王书淮忍无可忍,“谢云初,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云初脸色红透,她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么嚣然的存在....

一夜贪欢。

次日清晨,谢云初重新回到后院忙碌,王书淮被国公爷拧在书房训话。

王书淮一袭白衫,轻轻拢了拢系带,广袖飘衫,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气势,修长的身影慵懒地靠在圈椅里,任凭国公爷训斥。

国公爷先责他过于疯狂,胆敢拿身子开玩笑,耳后提到朝政,又是一顿斥。

“你怎么跟汉王对上了?”

王书淮随口应承道,“有一些过节。”

国公爷见他不肯说也不好多问,“你呀,还是年轻气盛,陛下指不定因此恼你呢,他委你以重任,你却搅合进皇子的争斗中。”

王书淮不以为意,“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年轻,做什么陛下都看得到,他反而放心,我若城府深到无痕无迹,陛下才心惊呢,眼下陛下自忖还能拿捏我,不会把我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朝廷现在需要他。

人在任何时候都要让自己变得不可或缺。

国公爷心想罢了,圆滑的事还有他这个老狐狸替他做。

“陛下倒还算信任你,在他看来,是因你近来功勋

卓著,惹得皇子们瞩目,欲争相拉拢你,不过陛下也当着长公主的面敲打了我,希望你不偏不倚。”

“那是自然。”

“你收拾收拾,随我入宫面圣。”

片刻,王书淮拖着病驱,进入奉天殿给皇帝叩首,顺带禀报江南税政成果,皇帝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年轻人,心绪复杂,朝他招手,“你过来。”

王书淮缓缓扶地而起,步履蹒跚往前挪来,他面色苍白,颀长的身影微微屈躬,不如往日那般挺拔。

回想当初他迎战西楚是何等风姿凛凛,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喟叹,

“你老实交代,你与汉王和信王是怎么回事?”

王书淮侍奉皇帝数年,皇帝每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了然于胸,闻言忽的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俊美的面庞隐忍地抽搐,

“陛下垂询,臣不敢不据实已告,”

遂将信王与谢云初青梅竹马,觊觎谢云初不成,屡屡挑衅他的话告诉皇帝,

“信王不仅觊觎臣妻,甚至遣人跟踪她,那日汉王捡了臣妻的绣帕,便是他的人寻到并伤了汉王一只手,而臣恰恰去替内子寻帕,目睹那奸人掠进观瞻楼,”

“金殿之内,臣指正信王后,汉王私下寻到臣,言下之意臣既然已帮了他便是得罪了信王,且不如顺势而为入其麾下,为臣拒绝,汉王殿下大约是怀恨在心,遂对臣下以杀手....”

王书淮说到这里声泪俱下,

“臣克谨自省,兢兢业业,一求为陛下分忧,挣几分功名博些许名声,二求护妻儿L安宁,可汉王与信王欺吾太甚,此事臣连祖父祖母都瞒着,至陛下跟前,不得不禀以实情,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王书淮泪湿前襟伏地不起。

皇帝听到这里,明白前因后果,额头的青筋一点点爆出来。

恍然记起他给谢云初和王书淮赐婚那一日,午后雷雨大作,信王求他收回旨意,为他呵斥,后信王屡屡针对王书淮,且不肯娶正妃,可见一斑。

至于那汉王...皇帝耳目众多,私下没少遣锦衣卫和东厂窥探儿L子们的一举一动,汉王那点子癖好,皇帝也不是不清楚,这么一来,王书淮一切的行径都能得到解释。

被人觊觎妻子,如芒刺在背。

皇帝一想起儿L子们干的混账事,气得五内俱焚,他亲自将王书淮扶起,

“书淮,朕明白了你的苦衷,你放心,此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自王书淮离宫,皇帝下旨至两王府,命锦衣卫当庭鞭笞汉王信王各二十板子,不仅如此,皇帝下诏命礼部给信王筹备大婚,不日给他赐正妃。

随后皇帝又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安抚王书淮。

王书淮离开奉天殿,行至午门时,扭头望了望远处巍峨的宫殿,一百八十台阶浩瀚地铺至那奉天殿的脚下,奉天殿如神邸一般俯瞰人间。

那一瞬,王书淮眼底如结寒霜,他要站在朝堂之巅,他要手握生杀之权,

江山由他,社稷由他,人人可听他摆布,而他不必再由着旁人左右。

王书淮回京途中被刺杀,以致重伤昏迷的消息,轰动整个京城。

这一日,王家门庭若市,不少交好的世家与姻亲均过府探望。

谢云初上午送走明夫人与萧夫人母女,下午迎来了江梵与沈颐。

外头冷,谢云初将人挪至里屋炕床上窝着,又将丫鬟都遣出去烤火,三位姑娘自自在在说话。

“原先我还羡慕你家书淮能干,如今想一想,他这算是刀尖上饮血,拿生死博前程,听着便叫人悬心,男人嘛,安安分分也有安安分分的好处。”江梵叹道。

沈颐对谢云初却是感同身受,“可不是,我家男人每每出征,我便吃不好睡不好,幸在这两年边境安宁,并无大仗,即便他去巡防,我也安生些。”

“说来说去,咱们几人当中,就属你命最好。”沈颐跟谢云初都很羡慕江梵。

江梵羞道,“什么命好,我家那位人着实不错,可性子也太软糯了,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云初听着直摇头,“你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看郑公子是个极不错的,你不必在他跟前小心翼翼,他也事事由着你,这不挺好吗,夫妻之间若还端着敬着,又有什么意思,旁人想要这样的福分还求不来呢。”

沈颐深以为然,“你甭管外人怎么说,日子是自个儿L关起门来过的,即便他没有旁人出息又如何,即便他性子软糯又如何,他每日下衙高高兴兴回府,热脸来贴着你,你还求什么呢,面子固然好看,里子才真正实在。”

江梵叹道,“你们说的是,人便是这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甘蔗没有两头甜,偏生我素日爱唠叨,嫌他整日赖在后宅不肯出去应酬,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回去还得好好待他才行。”

“是这个理。”

其实江梵还有一个苦衷不曾说出口,她丈夫性子着实没的说,可那方面不太行,成婚刚开始那一年,每一晚还能来一回,最近已整整一年没有了,夜里照常搂着她睡,得了银子什么的也全部交给她,整日嘘寒问暖,不像是外头有人的样子。

江梵很想问问谢云初和沈怡夫妻是如何相处的,是不是男人上了些年纪,精力便不如以前了,只是她这人面儿L薄,怎么都问不出口。

雪霁初晴,申时的冬阳软绵绵地铺在院中,王书淮负手立在廊庑外,将里屋的话不甚听了个正着。

所以谢云初喜欢性子软绵的男人?

喜欢事事听她调派的男人?

屋子里有女客,王书淮自然不能进去,朝仆妇摆摆手,示意不必通报,便信步离开,至傍晚谢云初遣人问他晚膳摆在何处,他兀自朝后院走来。

照旧在西厢房用膳。

珂姐儿L被乳娘安置在一个小锦杌上,独自一人守着一张小几用膳,小姑娘现在已经学会自个儿L吃饭,捏着个小勺子笨拙地一勺一勺送入口中,一不小心吃得满嘴都是。

王书淮率先坐了

下来,谢云初还没到,他便没有动筷子,问身旁的林嬷嬷道,

“夫人呢。”

林嬷嬷道,“哥儿L方才尿湿了衣裳,哭了一会儿L,二奶奶看去了,冬日菜易凉,她吩咐二爷先吃。”

王书淮摇头,“等她一起。”

片刻,谢云初捏着帕子款步跨进厢房,夫妻俩对视一眼,谢云初含笑坐下,见王书淮气色不错,对昨夜的事也就不计较了,

“二爷,快些用膳吧。”

她等着王书淮先动筷子。

王书淮一双手却无处安放,虽说哄着谢云初答应试着接纳他,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到底要怎么做才算平易近人。

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饭后,他带着孩子在廊庑下消食,不打算回书房。

既然谢云初答应了他,王书淮便理所当然睡在后院,谢云初也没有赶他。

夫妻俩现在彻底过寻常日子。

冬日夜寒,谢云初催珂姐儿L去睡,珂姐儿L不肯,赖在王书淮怀里撒娇,软糯的小脸蛋蹭着他面颊,发出嗲嗲的吭声,王书淮被她蹭的心头温软,忍不住抬眸去看妻子,谢云初正聚精会神算账目,秀眉平展,神情专注,梢间颇有一抹英气,这一瞬忽然在想,谢云初撒娇会是什么模样。

等着两个孩子睡熟,夜里王书淮钻入谢云初的被窝来。

谢云初看着轻车熟路悬在身上的男人,不由扶额,

“您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王书淮闻言脑中闪过一片异光,对了,她总是客客气气称呼“您”。

是不是他过于重规矩,无形中给了谢云初压力,让她在他面前不自在。

男人一面忙活,一面不着痕迹与谢云初商议,

“云初,咱们是夫妻,你别总是您啊您的,你唤我夫君,或唤我字也成。”

王书淮径直将那个“二爷”给掠过,“二爷”显得不够亲密。

他要慢慢蚕食她。

谢云初神情微顿,“夫君”和“允之”哪个她都喊不出口,过于亲密,过于矫情,跟情人之间撒娇似的,

这一迟疑,又被他得了逞。

谢云初恼羞,借着景儿L垂下眸,“我以后随意就是了。”

将这个话茬含糊过去。

王书淮也没逼她,径直问道,

“我这儿L可还有什么规矩是你不喜欢的?”他深深凝望她的眼。

谢云初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些,眼底的光色晃啊晃,茫然回,“没有什么,这不是都挺好的?”

王书淮心里忽然有些发堵。

她连实话都不肯跟他说,何谈撒娇。!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