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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第49章 第 49 章

作者:榶酥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6-30 16:54:44 来源:882

第49章第49章

太子俯首盯着魏姩:“说?人话。”

魏姩:“...臣女想继续学骑射。”

褚曣哦了声?,抬脚继续往前走。

魏姩忙跟上去?,却没再?继续求,因为她看见了太子眼底的疲惫。

她悄悄偏头打量太子,他该不会自回来后一直没有睡觉吧?

“看什么?”

褚曣拿眼觑她。

魏姩还没开口,便又?听他道:“扶着孤。”

魏姩垂眸看向太子垂在?身侧的手,心念一动,试探的伸手勾住,果然,下一刻,他就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魏姩忍不住弯了唇角。

分明就是想牵她的手,还偏要别扭的找个借口。

二人就这么携手回了主院,路过她的‘金屋’时太子没有放手,径直将她带到了他的寝殿。

褚曣自然而然带着她坐在?软塌上,不等她开口,就拍给她一纸契约书:“自个儿?瞧,好生瞧!”

魏姩一只手仍被他握住,只能用另一只手在?腿上抚平契约书。

看清上头的内容后,魏姩眼神一沉。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一次也有能将她罪名直接钉死的‘实证’。

“殿下...”

魏姩抬眸看向褚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若非他将契约书扣下来,她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孤以往觉着你是有几分聪明的,怎会做出如此蠢事?”

褚曣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晃了晃靠近她:“孤听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魏姩:“......”

她又?长见识了,太子不止脾气疯,嘴也厉害得很,简直半点不饶人!

“来跟孤说?说?,是谁怎么骗你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名字的?”

褚曣嘲讽道:“让孤看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遇上太子,占理也要退三分,更别说?魏姩现在?一点理都不占,她只能乖巧的拉着太子的手,蹭蹭他,可?怜兮兮道:“臣女隐约能想起这应该是去?岁写下的,臣女在?没有察觉到魏凝有心加害臣女时,对她全?然不设防,那日好像是因为她说?臣女的字好看,让臣女教教她,又?说?想写臣女的名字,臣女没有防备,应她的要求写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注意她何?时换了空白的纸,如今想来,很可?能是那时候她趁我不注意偷偷拿走的。”

可?这只是属于她与魏凝的记忆,就算以此辩证也无用,毕竟是她亲手签下的字。

顶着太子嫌弃的视线,魏姩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时候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晓,一心一意想讨魏家?人欢心,与魏凝也是姐妹情深,自然不会防备她,但被太子这么看着,她还是有些心虚。

“这种东西还有多少??”

褚曣。

魏姩摇头:“臣女只写过这一回。”

褚曣脸色这才稍霁:“最好如此。”

“你还有什么留在?外头的把柄,一并同孤说?了,免得哪天又?把自己玩进去?了,孤都不知道去?哪里捞人。”

他边说?着边从?魏姩手中扯过契约书,起身放到烛火上。

掌控生死的‘罪证’就这么缓缓便化为灰烬。

此情此景,魏姩心中难免动容。

这封契约书与前世的情书何?其相似,好在?这一次,有这样一个人为她挡了下来。

褚曣见她久久不语,皱眉:“说?话。”

魏姩回神,忙摇头:“应是没有了。”

重?生后她万分谨慎,早早除去?了乔氏的眼线,如今的杏和院虽算不得铁墙铜壁,但也绝对是干净的。

褚曣嗯了声?,又?扯着她坐了回去?,语调懒散道:“这一次,你打算怎么谢孤。”

怎么谢?

她属实没想好。

这一次的恩情太大了,她完全?不知该要如何?报答。

但他现在?这么说?,应是同以往一样是在?暗示?

半晌后,魏姩缓缓凑近太子。

但,在?她的唇离太子只有一拳之距时,被他用一根手指拦住了。

此情此景,像极了她欲对太子图谋不轨,被拒绝了。

魏姩眨眨眼,耳朵一片通红:“......”

“休想如此糊弄孤。”

褚曣睥睨着她,道。

魏姩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声?若蚊蝇:“臣女听殿下的。”

他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她又?误会了?!

褚曣突然拉着她站起身往床榻走去?。

魏姩一惊,瞳孔蓦地放大。

他难道是要...

“伺候孤就寝。”

魏姩闻言心中一松,忙应下:“是。”

褚曣停在?床榻前,闭上眼微微张开双手,面?上难掩疲乏,魏姩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宽衣。

终于把太子伺候上了床,魏姩才落下帐子就被太子拽住手拉了进去?,她不由惊呼了声?:“殿下。”

“你留下。”

魏姩摔在?弥漫着龙涎香的帐中,心砰砰跳的飞快。

留下,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细想,人就被太子塞进了被窝,他的手紧紧捁住她的腰,将她摁在?他的怀中。

那一瞬间,魏姩吓的连呼吸都停滞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他并没有她以为的下一步动作。

“可?会唱小曲?”

褚曣突然道。

魏姩一怔,什么小曲?

“孤睡不着。”

太子又?道。

魏姩此时才终于有些明白太子留她的用意了。

他想要她哄他睡觉。

但她有些不解,他瞧着已很是困乏了,为何?会睡不着,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是轻声?道:“臣女不会,讲故事可?以吗?”

褚曣淡淡嗯了声?。

魏姩便大着胆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编造故事。

是的,编造。

她自小就是一个人睡,那时候倒也有个嬷嬷照顾她,不过从?她记事起,嬷嬷就好像没有哄过她睡觉,到了就寝的时辰,给她洗漱完就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初时也是害怕的,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后来慢慢地的就习惯了。

所以,她自然就不会唱什么睡前小曲,或是故事。

但太子要求,她可?以编。

毕竟她看了不少?书,看过许多奇闻异事,可?以糅杂后给他编出个故事来。

“那天,边陲小镇迎来了初雪,大人孩童都跑出门来看雪,镇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可?这就在?这时,有人发现,镇上最偏僻的那处无人居住的宅子隐被红雾包裹,有胆子大的过去?瞧,竟发现那处上空落下的雪竟是红色,那人吓的慌忙奔走相告,说?是妖怪临世....”

“魏姩。”

褚曣睁开眼:“你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姩眨眨眼:“殿下不喜欢,那臣女换一个。”

“话说?那是一个月圆之夜,又?是某个边陲小镇,打更人路过一座空置已久的宅院时,突听里头有哭声?传来,打更人壮着胆子进去?瞧,却什么也没有,可?他一出宅子,哭声?又?起,打更人当?即吓的抱头逃窜,并大声?喊道,闹鬼了...”

褚曣忍无可?忍,掐了把魏姩的腰:“你成心的?”

饶是太子见多识广,也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哄睡讲鬼故事的。

魏姩痛呼一声?,仰起头委屈道:“殿下误会了。”

褚曣咬牙:“你幼时就是听这些故事睡觉的?”

“不是。”

魏姩道:“幼时睡前,没人给臣女讲故事。”

褚曣皱了皱眉,半晌没再?吭声?。

魏姩便小心翼翼道:“那殿下想听江湖恩怨吗?”

好一会儿?,褚曣才不耐的嗯了声?。

魏姩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却见他睁着眼望着帐顶,她想了想,大着胆子伸出手覆在?他的双眼上:“殿下闭着眼睛,很快就能睡着了。”

女子的手上带着好闻的清香,手掌温暖而柔软,褚曣刚要出口的斥责不知为何?就咽了回去?。

魏姩寻了个听起来不那么怪异的江湖故事,语气也更加和缓。

这一次,太子久久没有出声?,就在?魏姩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停下来时,却听他呢喃一句:“蠢货。”

魏姩:“....?”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骂的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可?想学防身的功夫?”

太子的声?音已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困倦。

魏姩不由抬起头看他。

他的双眼被她捂住,露出挺直的鼻梁和堪称完美的唇,大概是走了神,她下意识问:“能和殿下一样厉害吗?”

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喃道:“做梦,或许能。”

魏姩:“......”

“顶多被追杀时,会死的慢一点。”

魏姩看着那一张一合吐出无情的字的唇,突然有种冲动,想将它堵住!

鬼使神差的,她还真就那么做了,等回过神来,她慌忙抽身,脸颊红的发烫。

然许久过去?,太子却没有反应,魏姩才轻声?道:“臣女想学。”

哪怕只慢一息,也能多添一分生机。

褚曣仍旧没有回她。

难捱的寂静中,渐渐传来太子均匀的呼吸声?。

魏姩闭上眼缓缓松了口气。

他睡着了。

所以,方才,他应该是不知晓的吧。

魏姩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

她本想等太子熟睡后便起身离开,可?他实在?抱的太紧,她不敢强行将他扯开,只能就这么捱着,慢慢地,也就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次日再?醒来,天才刚刚亮。

魏姩感受到身边的温暖,意识逐渐回笼。

她竟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

魏姩红着脸慢慢地从?太子怀里抽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寝殿。

她想,此刻还早,这时候出去?应当?不会被人瞧见,可?她才出寝殿,就与外头守着的芍菊大眼瞪小眼。

芍菊对魏姩在?太子寝殿睡一宿这件事,表现的一点也不惊讶,只无声?的问她太子醒了没。

魏姩大约看明白她的意思后,摇摇头。

随后,二人无声?的离开太子寝殿。

到了魏姩的‘金屋’,魏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廊下的风十?八,对方也瞧见了她,跳下来迎了过来:“姑娘。”

“十?八,你来了。”

魏姩忙问起她的伤势,风十?八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事,养段时间就好了。”

二人之后一边用早饭一边寒暄,当?然也提及了那日的刺杀。

相互说?了经历过的惊险后,魏姩才换了话题,问她:“殿下的睡眠是不是不大好?”

风十?八闻言放下碗筷,低叹了声?:“对啊。”

而她接下来的话让魏姩久久都没有回神。

“殿下打仗那会儿?,不慎中过西雩的毒,虽后来宋大人闯西雩太医署抢来了解药,但还是留有余毒,这种毒不要命,但很熬人,发作时叫人很难入睡,尤其是深夜。”

“若是再?受了重?伤,那就更难捱了,磨的人几日几夜睡不了。”

魏姩的手无意识的握紧筷子,眼底闪现多种情绪,最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没有办法治吗?”

过了很久,魏姩才出声?问。

风十?八:“说?来话长。”

“先皇后母族有一脉专攻医术,之前派了天赋最高的嫡长子过来为殿下调理,但去?岁他听说?有药材能清余毒赶过去?了,至今未有消息。”

说?到这里,风十?八稍微停顿,看向魏姩好奇道:“宋大人说?殿下从?跳崖后受了伤就一直没有睡过觉,遂连夜将所有暗卫从?东宫调了出来,还备了一个太医,说?实在?不行就扎针,可?我们来时,竟然发现殿下已经睡着了,姑娘怎么做到的?”

魏姩:“......”

她说?她给他讲鬼故事她信吗?

“我给殿下讲了些故事,没多久就睡着了。”

风十?八瞪大眼若有所思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殿下以前毒发作时睡不着是因为没人给殿下讲故事?”

魏姩:“....”

她飞快转移了话题:“十?八会留下吗?”

风十?八点头:“嗯,殿下没有下新的命令前,我还是跟在?姑娘身边。”

魏姩对此自然欢喜的。

午时

魏姩正想着要过去?瞧瞧太子有没有醒,芍菊便过来请她去?饭厅用饭。

魏姩便以为太子也在?,可?过去?时只看见了等在?廊下的风十?八。

“殿下还没醒吗?”

魏姩问道。

不待芍菊回话,风十?八便道:“殿下已经回东宫了。”

魏姩一愣后,随口问了句:“何?时回的?”

“半个时辰前。”

风十?八想了想,加了句:“殿下有很多政务要处理,等忙完会再?来看姑娘的。”

魏姩脸一红,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她也没反驳,提着裙摆踏进了饭厅。

用完午饭,风十?八才告诉魏姩:“殿下吩咐,从?明日起由我教姑娘一些防身的功夫和骑射。”

魏姩眼神一亮。

他竟还记得。

他那时半梦半醒,她还以为他不记得了。

魏姩抿了抿唇,心中发虚。

也不知道她亲他时他是不是已经沉睡了。

然后,她便听风十?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殿下还说?,下次不许再?趁殿下睡着时轻薄殿下。”

魏姩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种话他怎让风十?八来传!

“姑娘,你怎么轻薄的?”

风十?八万分好奇道。

魏姩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风十?八却似没听见似的,凑近她,继续道:“殿下现在?已经给姑娘布置金屋了,姑娘再?努努力,肯定能分来一座金山!要是将来再?有个娃娃,那就是殿下的嫡长,至少?能继承大半金山堆堆!”

魏姩涨红一张脸:“......”

她又?羞又?恼的瞪着风十?八,这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啊啊!

“我,我们昨夜没有...”

风十?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没说?昨夜啊。”

“我知道昨夜没有啊。”

芍菊也在?旁边的点点头,但她没有风十?八脸皮厚,只小小声?解释道:“昨夜没叫水。”

魏姩被两?个人弄的羞臊不已,气的跺了跺脚,伸手去?拍风十?八:“风十?八!你再?胡说?!”

风十?八一个闪身躲开:“嘿,打不着。”

魏姩气的提着裙就追了上去?。

芍菊也忙跟上,时不时道:“姑娘小心些。”

“十?八|大人你别伤着姑娘了。”

姑娘们银铃般的笑?闹声?在?院中久久回荡,惹的院外值守的侍卫纷纷忍不住抬头张望。

静谧了多日的别院,前所未有的生机勃勃。

-

天还没亮,菜农挑着菜从?宅院后门进入,到了后院,他放下菜筐,熟练的拐进一条小路,可?见身形矫健,正值壮年,并无方才挑菜时年过半百的佝偻。

不多时,他就到了一处精贵的院落,才到院门,就有人迎上来,将他领进了正房。

屋里的主子正在?更衣,准备上朝,透过屏风隐约能看到是位长身玉立的公子。

“公子。”

他恭声?行礼问安。

“嗯。”

公子淡淡应了声?。

过了小半刻,屏风后的人才缓缓走出里间。

公子容貌隽秀,气质温和,暗红官服似还为他添了几分贵气。

此人正是沈家?长子,沈凌。

“公子,梁大人已经认罪自戕,但御史台仍将案子扣着。”

来人恭敬禀报道。

沈凌瞥他一眼,语气淡淡:“无妨。”

“既然案子到了御史台,就定然不会轻松,还有的查。”

来人皱了皱眉,请示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沈凌眼神阴郁:“按兵不动。”

“依宋淮的性子,不挖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近日御史台必然还会查我,你去?早市,让探子挂灯笼,没有新的命令前,所有人私下不得有任何?来往。”

“属下明白了。”

来人迟疑片刻,又?道:“那魏家??”

沈凌面?色微沉。

原本以为的水到渠成,却因太子与宋淮功亏一窥不说?,还折了一个梁裕。

“魏家?还有大用。”

许久后,沈凌徐徐道:“他们不会招的。”

魏家?父子不傻,他们很清楚宋淮找不到证据,说?了只有死,不说?才能从?御史台出来。

魏家?父子没有沾手雇凶一案,宋淮在?没有实证前,不会做的太狠,顶多就是让魏家?父子吃些苦头。

“那,魏三姑娘?”

昨夜御史台连夜将魏三姑娘带走,说?是让她提供证词,可?至今人还没有放出来。

沈凌眉心微蹙,片刻后,道:“她向来聪慧,能过这关。”

“若是万一...”那人道。

毕竟,那可?是宋淮!

沈凌眼神微沉:“没有万一,受些苦无妨,但必须保住她的命。”

那人欲言又?止后,沉声?道:“属下明白了。”

-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魏姩早早就被风十?八从?被窝里薅起来操练。

说?是操练,但魏姩毕竟只是个在?后院养了多年的闺阁姑娘,身娇体弱的,自然不能跟自小习武的人相比,她已经过了拉筋骨最好的年纪,只能勉强学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但正如太子所说?,这点拳脚功夫,在?刺客面?前顶多就是跑的快点,死的晚一点。

可?即便是这样,学起来也很不容易。

前面?几日都是打基础,以锻炼体魄为主。

跑步,扎马步是每日必备的。

在?开始之前,魏姩信心十?足!

她曾在?奉京狱的那一月遭受了万般折磨,到后来,不知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她感觉自己对痛觉都没那么敏锐了,所以她想,那样的痛她都忍下来了,便也一定能吃习武的苦。

可?第一天后,她什么信心也没了!

让她坚持下去?的,仅剩心中那点儿?执念。

不论是跑步,还是扎马步,都快要了她半条命。

而风十?八做起老师来,一点儿?也不含糊,说?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少?半刻都不行!

就这样过了大约五六日,魏姩从?马场回来瘫在?软塌上,像是挨了一顿痛揍一样,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芍菊在?一旁给她按揉着。

风十?八|大大咧咧坐在?一旁,毫无心理负担的啃苹果。

“这才只是开始呢,往后会更辛苦的,但时间越久,就越没有现在?这样痛了。”

“不过姑娘的骑射进步很快哦,假以时日,必定能小有所成!”

魏姩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了,殿下的生辰要到了。”

魏姩抬眸,总算来了点精神:“还有多久?”

风十?八:“年跟前。”

魏姩算了算日子,那确实快了。

“你知道殿下喜欢什么吗?”

魏姩明目张胆的打探。

风十?八想了想:“殿下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毕竟,目前为止还没有殿下想要却得不到的。”

魏姩:“.....”

所以,这一对比,好像她送什么都拿不出手。

魏姩冥思苦想下,想到了那日夕阳下的对话。

对太子而言,再?贵重?的礼物他也不稀罕,最主要是,她送不出什么贵重?的。

“你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吗?”

风十?八一点就通:“姑娘想亲手给殿下做菜?”

魏姩有些犹豫:“可?以吗?”

好像诚意不大够。

风十?八却道:“我觉得可?以啊。”

“殿下最喜欢吃许大厨做的凉菜,陈大厨做的小炒,钱大厨熬的汤,王大厨做的点心....”

魏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所以呢?”

“我去?把他们偷来,姑娘跟他们学一学,待殿下生辰那日,再?将这些做给殿下吃,殿下一定会很喜欢的。”

风十?八循循善诱道。

魏姩唇角一抽:“偷来?”

这对话好像似曾相识。

“对啊,这样才能给殿下惊喜啊,一天偷一个,不下十?日,姑娘就能全?学会了。”

风十?八一脸正经道。

魏姩大约真的累的狠了,一时间竟觉得风十?八说?的有道理,被她套了进去?。

直到次日,她看着桌上的饭菜陷入了沉思。

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姑娘快尝尝,昨夜偷来的是陈大厨,他做的炒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风十?八殷勤的给魏姩夹着菜,期待的看着她。

魏姩犹犹豫豫尝了口,眼睛一亮。

果真是难得的美味!

与此同时

东宫

褚曣用膳用到一半,突然抬头,问长福:“今日的菜换人了?”

长福一惊,赶紧让人去?御膳司问了。

不多时,人就回来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着话:“据御膳司的人说?,昨夜...丢了一位御厨。”

太子抬眸:“...?”

长福失声?道:“什么?!”

这是能丢的吗?

“后来问了值守侍卫,说?,说?是殿下的暗卫连夜把人带走的。”

小太监道:“都知晓殿下的暗卫是听殿下指令,所以才没有禀报。”

长福下意识看向褚曣。

褚曣冷冷觑他一眼。

傻子!他难不成还能自己偷自己的厨子?

长福大概也觉得自己犯了傻,忙收回视线。

所以,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把人带走的?

褚曣一言不发的用完膳,咬咬牙:“晚膳不用备,孤去?别院用。”

顺便算算,第一次闯进他梦里的妖魔鬼怪的账!

长福忙道:“是,要带上哪位御厨?”

殿下的嘴特别挑,只要在?别院用膳,大多时候都是要带上御厨的。

褚曣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

长福:“.....”

虽然殿下没说?话,但他觉得殿下在?骂他蠢。

直到过去?好半晌,长福才猛地一拍脑袋!

他怕是真的蠢!

除了那跟在?魏姑娘身边的风十?八,谁干得出来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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